夜色像一层薄薄的幕布降落，城市的喧哗在远处化成一种低沉的嗡鸣。我坐在摩托车后座，指尖触到燃烧的橡胶味与金属的冷光。风从隧道里卷出一缕凉意，刺进脖颈和心口。发动机发出深沉的呼吸，我的呼吸和它一起起伏。那一刻，世界把我们拉到路边，车灯像两颗远方的星，忽明忽暗地打量着彼此。
他在夜色里靠近，低声说要了我，像要把夜的风和呼吸一起带走。手按在油门上，路面像被抚平的黑布。车身碾过微微发热的空气，我的身体因为那句话微微颤了一下，却没有退却。
那句话落在耳边，像一场未完的告白。也许我本就该拒绝，或者答应，哪怕答案只是一个沉默。风声穿过头盔，像远方传来一记清晰的敲击，提醒我别把情感藏在胸腔里。
路灯把路面分成一段一段的金色，像故事被切成一页页。我的影子与他拉长、又缩短，彼此的呼吸变成同频的节拍。夜空没有回答，风声没有停歇，只有我心口的节律在增加。
我想起曾经的自己，那个在白日里小声说不的梦，和那个坐在车后座的人，在这段路上留下的影子。我们没有把话说完，像下雨前的天空，总是布满半透明的疑问。
车轮继续滚动，夜色深了一点点。风把帽沿掀起，也把我的名字吹到了他的耳边。我们没有握手、没有拥抱，只有一段沉默，足以把告白的边界刻成一道隐形的线。回程时我把头发拂开，牙齿紧咬着微笑，心里明白这段话尚未写完，留给夜色去完成。